大梦浮华录-第82章 众美出逃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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6 月前

四位美人齐齐怔了怔,惊诧地面面相觑,只听得营帐外的脚步声已到了门口,三人互相对望一眼,便再也顾不得,一起钻进床下。 “太子殿下,潇老弟!”程咬金与房玄龄互相搀扶着趔趔趄趄跌进帐内。 “咦,人呢?”房玄龄从地上爬起,摇摇晃晃起了身,醉眼朦胧地道。 “老房,你还真是不中用,他俩这不是在床上躺着嘛!”程咬金也爬起来笑话道。 “你个老程,你才不中用,这床上明明只躺了子衣一个人!子衣,子衣!”房玄龄走到子衣床前,跌坐在塌侧的椅子内,只伸了手摇着子衣的臂膀。 “潇老弟睡的可真熟,看样子今晚上他醉得狠了。殿下呢?殿下出去那么久,我还以为他在老弟这里呢。老弟,喂,老弟,醒醒!哎哟!”程咬金摸着床沿便往下坐,不料一屁股坐空,直跌坐到地上,疼得叫了一声。 “哈哈哈!你个老程!” 众美在床下闻得酒气冲天,禁不住都皱起了眉,蜜姬小声咕哝道:“两个醉鬼!” “谁说我是醉鬼?”程咬金扶着床沿站起来,瞪着房玄岭道,“老房,我可没醉!你这是在做什么?” 众美唬了一跳,一齐瞧向蜜姬,蜜姬吐了吐舌头。 房玄龄一面捋了衣袖,一面将子衣的手腕放端正,道:“我给子衣把把脉,瞧瞧他有没有伤了酒。” 众人一惊,俱都紧张起来。程咬金哈哈大笑:“我说老房,你装什么蒜?你个文人,还懂歧黄之术?” 房玄龄醉意朦胧地搭上子衣的寸关尺,傲然道:“文人怎么了?古往今来所有的鸿儒巨博,哪个不读《素问》、《灵枢》、《金匮要略》?” “呸!俺才不信,你们文官净会吹牛——”程咬金正在嘲讽,却见房玄龄突地缩了手,一脸骇然之色,竟从椅子上跳了起来,赶忙问道,“老房,你怎么了?脸色这么难看?老弟他真病了?” 床下众美暗中齐齐叫糟,子衣的身份果然被房玄龄识破了。 房玄龄胸口怦怦直跳,酒也醒了大半,愣怔了片刻,兀自摇了摇头道:“不可能!一定是我弄错了!” “什么不可能?什么弄错了?你快点说呀,老弟他怎么了?”程咬金急道。 房玄龄慢慢坐回椅内,再次凝重地伸手搭向子衣的脉搏,不消一刻便颤抖着离开子衣的手腕处,难以置信地望着床上的人儿,喃喃道:“她怎么会……怎么会是这样?”潇子衣,这个令所有男人都黯然失色的绝世公子,他的风华甚至掩过了李世民的龙凤神采,而这样的人,竟是一个女子! 只是,他为什么被下了药,又是何人所下? 莫非还有别人知道她的身份么? 程咬金见房玄龄脸上面色数变,急道:“你倒是说呀,到底怎么了?” 房玄龄将子衣的手臂重又放好,缓缓道:“她很好。” “那俺就放心了,你又耍了我一次,害得俺白担心半天!” 房玄龄深吸一口气,才踱了两步,却见程咬金坐在床沿上瞧着子衣发愣,遂道:“咬金,你做什么呢?” “老房,你过来!”程咬金招了招手,啧着嘴道,“你瞧,潇老弟醉酒后,脸上那两朵红晕真好看,看着比那花满楼的姑娘不知要让人动心多少倍!” 床下四美吃了一惊,苦涩地对望一眼,个个从彼此眼中瞧见了无奈。房玄龄黑了脸,喝道:“程胖子,你喝多了!这等话也说得出来!” 程咬金笑嘻嘻起身道:“俺只不过夸夸罢了。”四下瞧了瞧,见帐内一片寂静无声,遂又压低声音道,“今天趁着这帐内只有我两人,俺跟你说句实话,平日里,俺就瞧着老弟比那天下的女子都好看不知多少倍呢。幸而他不是女子,否则,不说俺这个色鬼,就是太子殿下,只怕会第一个不放过他呢。” 房玄龄一惊,心里顿时明白七八分,却内里也愈发地乱成一团,只推着程咬金往外走:“快回前边喝酒去,莫要胡说了!” 程咬金嘟囔道:“怕什么,这里又没人,不会有人听到的——老弟,你好生睡着,俺去喝酒了!” “房大人,程将军?”莲儿端着醒酒汤进得帐内,见他两人正向外走,讶然道,“二位大人可见过我家小姐?” 两人摇了摇头,程咬金笑道,“大家都在等着尚小姐的芳影呢。若是见了她,俺立刻请她去前面大帐内为众将士歌舞一曲。” 房玄龄道:“莲儿姑娘还是去别处找找罢。” “什么?小姐不在这里?”莲儿赶忙放了汤碗,也随两人一起出了帐。 听着外面已是了无声音了,床下四位美人都松了口气,遂准备钻出床下,却听得帐外又传来三声快速的“唧唧”声,君然低声道:“小心,又来人了!” 稍顷,门帘处有极轻的脚步声进来,四人屏声静气以待,那人似乎在子衣床前踌躇犹豫,又过了一会,“锵”地一声,似是匕首拔出刀鞘的声音,众美吃了一惊,只听来人叹息道:“潇子衣,你莫怪我,我不能让你阻了蓉妹未来的皇后之位!你若要怪,就怪你是个女子罢!”这声音正是长孙无忌! 床下秀芳即刻握刀转换身形,准备闪电般滑出床外救援子衣,君然、婉清和蜜姬已奋力顶向床塌,准备将床塌掀翻。 正在这时,一人在帐外高声呼道:“潇兄弟!” 长孙无忌刺向子衣的手立时顿了顿,赶忙将匕首收拢回袖内,已然滑出床下半身的秀芳也即刻缩了回去,一个身影甩了门帘,婷婷然进得帐内:“长孙大人不在大帐饮酒,怎的在此处陪子衣?” 长孙无忌一笑,若无其事地道:“潇大人久不出来,在下特意来看看是不是醉得深了。嫂夫人也是来看望子衣的么?” 红拂嫣然笑道:“正是。”随手端起桌上的醒酒汤喝了一口,见长孙无忌仍是面不改色地望着自己,遂道,“长孙大人只管去那边尽兴就是,子衣自有红拂来照看。” 床下四人也松了口气,有红拂在这里,子衣今晚当无事了。长孙无忌拱手一揖:“有劳嫂夫人了,改日在下再来向子衣赔罪。” “长孙大人,原来你在这里!太子呢?”又一个身影闯进子衣帐内,正面迎上了欲离去的长孙无忌。 “无忌见过阿黛莎公主。太子殿下正接见前突厥使者可达志,还望公主稍等片刻。” “哦?”阿黛莎扫了一眼,讶然道,“潇子衣?他怎么了?” 长孙无忌回道:“潇大人醉了酒。公主这边请!” 阿黛莎不动声色地望了一眼正在喂子衣醒酒汤的红拂,随着长孙无忌出了子衣营帐。 红拂望着长孙无忌离去的身影,禁不住皱起了眉。 长孙无忌今晚明摆着是在灌子衣酒醉,刚刚进帐的时候,他的脸上虽然波澜不惊,只那眼睛里却含着一股杀气,这究竟是为了什么呢? 他的眼睛里并无恨意,当与子衣无仇,是因何起了杀心呢? “禀张将军!李将军喝多了酒,醉倒在酒宴上了。”在子衣床前踌躇良久的红拂忽听属下有人报来,吃了一惊,赶忙出帐而去。 四人在床下待了许久,早就腿酸脚麻,蜜姬也耐不得,见外面已无人声,不耐地道:“我出去看看。” 蜜姬刚从床下爬出来,便听到接连三次快速的“唧唧”声,当下叫苦不迭,只得又匆匆爬回去。 才进得床下,门帘轻响,已有人无声无息地进来了,四人大气也不敢出,正猜测间,忽地一阵风响,床幔被人大力掀开,床下四位美人立刻暴露在来人面前——竟是阿黛莎公主,众人面面相对,一时都怔在那里。 原来,蜜姬钻回床下的动作慢了些,阿黛莎进了营帐,仍见床幔晃动,下面隐约有一双女人的绣花鞋,不禁心下生疑,遂猛地掀开了床幔,却原来下面藏着四位美人——这人果真是艳福不浅! 阿黛莎冷“哼”了一声。 在床幔掀开的瞬间,秀芳当即用宝剑抵住了她的喉咙,清冷的眸子里掠过一丝惊讶,蜜姬早拿匕首逼在阿黛莎心口,嚷道:“她是突厥人,我随商队从塞外回大唐的时候,在沙漠里见过她!” 阿黛莎扫了一眼,那位洛阳花魁正饶有兴趣地打量着自己,而那个一脸黑粉的卓君然静静地望着她颔首道:“阿黛莎公主好。” 阿黛莎瞧了瞧面前的剑锋和匕首,起身嘲讽道:“真是没想到,如今身在中土的四位绝色美人,居然藏在床下面!” 蜜姬撇了撇嘴:“要你管!” 忽然,蟋蟀的“唧唧”声传来,床下四位美人立时紧张起来,道:“又来人了,快!” 阿黛莎一怔,那四位美人已缩回床下,床幔也被她们再次放下——她刚刚离开时就觉得这里气氛不对,那长孙无忌的眼睛里闪烁着一丝慌乱,而潇子衣一直躺在这里纹丝不动,他就睡得这么死么? 是以,自己特地甩开长孙无忌又跑回来察看,不料竟然发现这种事! 这几个人,究竟在躲谁呢? 为何今晚潇子衣帐内会有这么多人? “子衣!阿黛莎公主?” “罗红玉小姐!”阿黛莎烟眉一扬,笑道,“今晚可果然是热闹。” “公主怎会在这里?子衣可是醉得狠么?” “罗小姐又因何会在这里?” “我随爹爹一起来长安接受太子殿下的接见。刚刚听爹爹说子衣喝醉了,我,我来看看她。”红玉面上不禁染了一层胭脂,却终是怡然一笑,坐在塌侧察看子衣情形。 “居然都聚齐了!只怕有好戏看了!” 红玉正抚着子衣的额头,忽听阿黛莎喃喃自语,遂留了心,言道:“公主此话何解?” 阿黛莎摇头道:“只怕一时半会儿说不清楚,罗小姐可想见故人?” “故人?” “末将王猛拜见太子殿下!”帐外有人高声道。 “李世民?他果然来了!好戏开场了!罗小姐,快,我们藏到床下去!正好也见一见故人!” 方华在子衣帐外暗处草丛里伏着,早已是心乱如麻手脚发凉,眼见着一个个人影进去,却少有出来的人,卓小姐是否已经暴露了? 为何大家都不见出来呢? 那里面到底发生了何事? 只她根本没有机会进去察看,只见子衣帐里人来人往,似是热闹非凡,莫非要发生什么事情了? 正焦虑间,一个熟悉的人影出现在子衣营帐外,那不是王猛么?方华一阵惊喜。 王猛上前几步,迎着篝火处闪动的人影,高声禀道:“末将王猛拜见太子殿下!”声如洪钟,铿锵有力。 方华暗暗点头,知他是在提醒帐内诸人。 红玉甫一进去便立时惊得失语,万没料到子衣床下竟已藏了四位美人! 原本这床下空间倒还算富足,如今又进来两位,便甚是拥挤,君然与婉清自是被挤得苦不堪言,蜜姬等人也是受不住,遂在床下气恼地相互推推搡搡,一时间闹成一团。 蜜姬怒道:“没瞧见这里挤么?你二人为何不换别处躲藏?” 阿黛莎咬了牙道:“这床是你家的么?如何你藏得我们就藏不得?” 婉清好不容易稳住被挤得几乎向后倾倒的身形,没好气道:“几位大小姐,再挤下去床都要翻了,莫若我们直接出去见李世民罢了。” 君然担忧地望了望床下挤成一团的众位美人,低声道:“诸位且忍一忍,看李世民如何打算。” “嘘!你们再嚷嚷,小心被发现了只怕一个都走不掉!”秀芳两手分别捂了蜜姬和阿黛莎两人的唇,皱了眉细听外面的动静。 李世民略略一惊,目光扫过王猛身后子衣营帐的门帘,见那里直直垂下纹丝不动,洒然笑道:“快快请起。” “禀太子殿下,张将军命末将前来告罪,李将军现下酒醉已深,恐有失礼,未能再陪殿下及诸将庆宴,已先行告退!” 李世民呵呵一笑,平和地挥了挥手,王猛随即辞谢转身复命去了。 李世民在篝火旁立了一会儿,身后长孙无忌表情复杂地望着王猛的身影远去,又悄悄溜了一眼李世民,却望见那人嘴角挂着一丝笑容,映着篝火分外的明晰,心下一沉,那低着的头垂得更低了。 李世民有意无意地扫了眼身后几人,语气轻淡地道:“我们进去罢。” 有几个男子的脚步声进来了。床下六美立时噤声屏气,细细倾听。 “子衣,子衣!”李世民轻唤两声。 “殿下,潇大人服了药已然熟睡。” 李世民微一皱眉,长孙无忌忙接着道:“按殿下吩咐,下药极轻,只会让潇大人沉睡到长安。” 李世民双手负后,在子衣床前踱了两步,长孙无忌小心地道:“臣等先行退下了。” “长孙无忌!”李世民面带愠色,低声喝道。 “无忌在。”长孙无忌慌忙应声。 “你当本王果真如此龌龊么!” “无忌不敢!” “本王既要纳子衣为妃,自当颁书天下,岂会行此不耻之事?” 众美吃了一惊,李世民果然已知晓子衣身份! 蜜姬和红玉几未惊呼出声,只赶忙捂紧自己的嘴巴。 君然与婉清相对苦笑无言,阿黛莎则已呆住,虽被秀芳死死捂住,仍睁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望着身边诸美,似想求证自己刚刚是否听错了:子衣难不成是女的? “无忌知罪,殿下深明大义。” 李世民轻叹一声:“趁今夜诸将欢饮子衣熟睡,尔等即刻启程将她送入天策府。” “是。” 李世民扫了一眼躬身低头的长孙无忌,淡然道:“我大唐既可容得下两位太子正妃,日后自也可容得下东西两宫皇后。无忌,今夜之事就交由你亲手去办,本王要子衣半根毫毛都不可少。” 长孙无忌心头一凛,忙应声接了。 那人既然要自己亲手办理,自是摆明了要告诉自己,若子衣有任何差池,则必是自己所为! 罢了,听天由命罢。 李世民转身望着熟睡中的子衣,忧心道:“卓君然可有消息?” 床下众美立时将目光转向君然,君然秀容依旧淡定,只暗暗握紧了袖中的火竹。 那两个贴身武士愧声回道:“禀殿下,尚未寻到。” “也罢,本王自有法子让她绝了念头。其她几人如何?” “大食商队进城后入住万国驿馆,一直未曾入宫朝见圣上,蜜姬公主入城前便已失去踪影,现正在找寻。另有钱府公子钱林暗中随罗府一起来长安,当是为钱家的案子来寻潇大人帮助。” “哦,钱家的案子如何了?” “洛阳令尹为子报仇心切,捉了几名突厥人,一口咬定欧阳府里通敌国刺探洛阳军情,已上报至长安要将欧阳父子问斩,并将欧阳府家产全数抄没充公。因钱府与欧阳府有姻亲,钱员外也已下狱审问。” 李世民一笑:“无忌以为如何?” 长孙无忌沉吟道:“欧阳府在洛阳欺男霸女,早已是怨声载道,那家的不肖子更是地痞恶霸一个,如今娶了钱雨琴这等如花似玉的美人也不懂怜惜,却日日在烟花柳巷鬼混,为了个青楼歌妓争风斗气,与令尹公子大打出手,以至弄出人命来,更害得自家家破人亡,倒也是报应。只洛阳令尹虽为洛阳城除去一害,然其公报私仇之心,于情可原,于理不容!” 李世民微微颔首:“问斩一事准了!令尹之事暂且不提,待日后寻个不是再罢了他罢。至于钱府——”李世民轻柔一笑,“就留给子衣做人情罢。” 床下众美已听得面面相觑,原来各人都在天策府的监控之下,更未料,洛阳城里竟已发生此等事情,可怜那钱小姐年纪轻轻便要守寡了,家财已全数充公,现下又有数月身孕,日后可如何度日? “娘子关可有动静?” “回殿下,秀宁公主与柴公一直配合我军,只日前传来消息,安阳公主不知去向。” 李世民叹息道:“突厥一事已了,她再来又能如何呢?” “殿下,您该去前边与诸将共饮了,大家可是等得久了,阿黛莎公主也在找您。” “也罢,你们也起程罢。” 长孙无忌忙躬身相送,耳边却听得那人一句极轻的呢喃笑语:“你再遮掩究竟还是女儿家,这闺房里可是脂粉气浓些。”(汗,床下藏了六个美人,脂粉气能不重吗?)长孙无忌一怔,那人已离了床塌向外走去。 众美听得李世民出去,过了一会儿,头顶塌上有挪动之声,当是长孙无忌吩咐几名侍卫将子衣抬到担架上。 众人相互对望一眼,秀芳使了眼色要大家切勿轻举妄动。 方华在外面瞧见长孙无忌带人抬着一副担架,后送入一辆马车中,心下甚急,不知里面到底发声了何事,也未敢暴露行藏,只耐着性子待一行人走远,这才跃出藏身处,急急掀了子衣营帐门帘,却听“咚”地一声,子衣床塌已被掀翻在地,底下挤挤抗抗站起六位美人,禁不住呆了一呆——难怪只见人进不见人出,莫非都躲在这床下么? 六位美人在床下藏了这么许久,那里面又黑又热,再加上拥挤不堪,一个个都已是腰酸腿乏香汗淋漓,如今得了机会,便一齐往床外爬去,结果却是谁也动不得,众人如何耐得? 挤挤抗抗中竟一举顶翻了床塌。 君然躲得最久,也被挤在最里面,如今站起身便有些头昏眼黑,禁不住身形晃了几晃,红玉赶忙扶了她道:“君然小姐,可要紧么?” 婉清忙着拿帕子拭去额上的香汗,那边厢蜜姬已与阿黛莎吵将起来:“你挤得我都要喘不过气来了!本公主除了子衣,可不习惯跟别人这么近乎!” 阿黛莎一笑:“子衣?要不要我现在就去见李世民,告诉他你们都在这里,可以来个一网打尽?” “只怕你没命出去!”秀芳冷声道。 “我不过开个玩笑,你们紧张什么?”阿黛莎耸耸肩,“怎么说子衣也算我和阿瑜的朋友,要不然,你们以为我因何会突然去而复返?” “凭什么相信你?” “你们不信也罢,反正你们的事情与我无关。本公主也不明白你们葫芦里卖的什么药——一群女人竟为了一个女人争风吃醋!” “阿黛莎公主,君然只知道,子衣是君然今生想要厮守终生的人,至于她是男是女,已经完全不重要了。”君然语气柔婉地回答道。 “你真的要这么一直走下去,绝不回头?” “君然从不后悔!” “好!算你有胆气!我们族里那些死了丈夫的寡妇,也有很多在一起对食的,我还没见过象你这样自愿选择对食的!” 众美人惊诧地望了望阿黛莎,阿黛莎讥讽道:“怎么?意外了?哼,你们汉人一个个满嘴仁义道德,十足的伪君子!我们塞外人烟稀少,生存条件恶劣,男子出门打猎经常被虎狼野兽吞吃,或是被敌族部落所杀,他们的妻子不肯再嫁能选择对食,便已是十分的高尚了,值得受到众人的尊敬。哪象你们汉人,又不许改嫁,又不许对食,不把女人折磨死就决不罢休!果然十足一个变态民族!女人也有女人的尊严,想做什么就去做,只要对得起天地良心。卓君然,这就是我对你的建言——人活着是要顺自己的心意让自己快活,这样活出来的才是你自己!” 众人惊愕地张大了嘴巴,阿黛莎已大步跨出帐外,只留下一个嘲弄的笑容:“本公主先回长安了——与其你们在这里争吵,还不如赶快想个安全的法子救出那可怜的潇子衣罢!” 方华站在门口四处张望,她一见这些奇女子都在子衣帐内,立时心知不妙,赶忙与秀芳一起将掀翻的床塌摆正,又跑回营帐门口查探四周动静,此时见阿黛莎先行离去,遂道:“诸位小姐,还是快些散开的好,再过一会儿那酒宴散了,被人撞见可就糟了!” 蜜姬愣了愣神,婉清扯了她道:“蜜姬公主还是明日随花满楼的车队一起回长安罢。” 秀芳望着君然,那双沉静的眸子里满是感伤,半晌,方郑重地道:“你们进长安后去太平公主府落脚罢,张霞一直在府里等着的。君然小姐,我欠你的,早晚会还了你!” 一丝酸涩涌上心口,君然叹息道:“秀芳公主……” “君然小姐…不必多言……”秀芳低回的哑音绕过耳旁,她的人已如疾风般掠出帐外。 红玉望着秀芳身后飘荡的门帘,黯然摇了摇头,只握了君然的手叮嘱道:“红玉也需回爹爹那里了,以免李世民发现有异,我们到长安后再联系。君然小姐,千万保重!” 君然点头道:“我们都要小心!”